【查尔斯X4068】容身之处
本意绝对不是洗白这俩，但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可控
慎入！！！
忘了说了，这篇正是《局中人》的前篇！
【上民居住区】
骚乱已经结束四天，灯塔秩序井然。
4068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夜空，无云，有漫天的星星，耳边还响着昼夜不停的敲打、焊接声。他一直呆在这间屋子里无事可做，即便当前修缮灯塔需要大量人手，也没有人派他去做些什么。
身份牌就放在桌子上，散发着幽幽蓝光。他现在已不是尘民，没有人再会强制他参加彻夜的、危险的劳动。不仅如此，他还有权出入上民享有的一切场所。
曾经天方夜谭般的事，不敢多想的事，在短短几天之内居然成了现实。
但4068怎么也高兴不起来。因为章法森严的灯塔，绝对不会允许尘民成为上民。这突兀的变化中有着他难以开口、不敢面对的罪过。他无法回应4277和4079的质问，也无法若无其事地融入上民之中。
偌大的灯塔上，这间小屋子竟成了他当下唯一的庇护所。那今后呢？
没有答案。
那个人真是把他给害惨了。
想到这里，4068泄了全身的力气，躺回床上，丧家犬般地蜷缩着躲藏在黑暗中。
“咣当”一声，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打开了，接着有东西扔到了他身上。“给我起来换衣服，两分钟后我们出发。”说完那人便出了门。
一个激灵，4068从床上跳下来，瞥见森格的黑脸，吓得也不敢多问，拿起衣服就往身上穿，穿好赶忙出门，才发现是城防军的常服，还配了副面具。
见他收拾妥当，森格送给他一个“带上面具”的眼神，径直出发了。只留给4068一个后脑勺，表示别多嘴。
4068纵有千般疑惑，也不敢多问。
【生态所】
跟着森格上上下下走着，4068打量着一路上经过的场所。他之前从未见过这些，好奇但又不敢看得太久。
他从小被教育，听令、做事，便是保命之道。
“别再畏畏缩缩，还是那副尘民的样子。进来。”说着，森格输入密码打开了一扇门，领着4068进入最后的目的地。
在黑暗得不知道多大的空间里，眼前一扇巨大的玻璃以及从内散发出的白光便是唯一的焦点。
玻璃内侧像是一间高级医疗室，里面有仪器、有医生、有病床和病人。
这是4068在骚乱后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见到查尔斯。那天他抱着昏迷的查尔斯不知道去哪里，慌乱间想到了律教所。路上碰见了同样狼狈不堪的森格。城防军的副司令随即把人接走，再回来找他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深夜了。
苍白的空间里，厚厚的纱布裹在查尔斯的伤处，散乱的头发、残缺的左臂，闭着眼睛，嘴唇也没有血色。比起脏兮兮的样子好些，但也没好到哪儿去。
4068的视线紧紧地，望向病床上的人。那个曾经拿着剑将他逼入死地的人，现在也只能像个可怜的破娃娃，无法衣冠整齐，无法拿起酒杯，无法用余光看他，无法让他害怕。
这是他面对查尔斯时，从未有过的感受。
“看着了吗？”森格的声音被话筒放大，让4068赶紧收回胡思乱想，死死地盯着地面，莫名地心虚起来。
“啧，臭小子我不是在说你。瞧你那怂样儿，能把查尔斯给救了？”森格日常嫌弃加骂骂咧咧看向4068，“把面具给我摘下来。”
他想，这两人真好笑，一个闭着眼，一个戴面具。那看啥？
“森格，我要和他说话。”查尔斯声音轻轻飘来，没有一点力量，但格外清晰，打断了森格的胡思乱想。
“会首大人，今天开始我们加紧了夜间巡逻，确保灯塔的维修进度和尘民活动的规范。目前灯塔治安已经恢复到之前水平，能源系统完全恢复还需要几天。”
查尔斯的头轻微地点了点。
4068意识不到这些天的待遇意味着什么，一个尘民怎会知道什么是上位者的青睐。但森格明白。
森格向查尔斯告退，对4068说：“知道怎么回去吗？别待太久。”
4068赶忙点了点头，目送他离开，回过神来病房里只剩查尔斯一人。
他正打量着他，用那双蓝色的眼睛，随即又闭上。
“会，会首大人，您...醒了。”
4068低头躲过查尔斯的目光。
“足不出户，...我罚你禁闭了？”
“不是的，没有。”磕磕绊绊地否认，4068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。
这熟悉的压迫感。
“把牌子给我戴好。别让我再说第三遍。”
“是，是的，会首大人。”
4068慌忙找着身份牌，发现落在房里了。
“呵，不情愿当上民？你在害怕什么？”
“...”他语塞了，不知该怎么回答。
“会首大人，我，我不配做上民。”挣扎了一会儿，4068还是老实地回答了。
他曾经幻想成为像马克一样的英雄。驾驶重力体，保护其他人，何其光荣威风。
想归想，但他从没料到自己真下了手。
他无法原谅自己。亲手毁了向往，又是为了什么？
“我说你配，你就配。我还没见过敢跳进重力体的尘民。”
4068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他第一次毫不遮掩地望向查尔斯。
查尔斯也睁开眼，定定地与窗外的人对视。
“若是在旧世界中，我是主谋，你是帮凶，我们分担着罪恶和道德的谴责，不敢以人类自居。
但这末日不需要你的忏悔，只需要你活下去。黑暗不是终点，干净不是光明。光影之主掌握一切，新的起点也许正源自于你。
你平庸但也聪明，热血却又自私，看似懦弱但每个选择都很大胆。
我要你看清自己的心，你还想要什么。
灯塔的法则不容挑衅，尘民不会有主宰命运的机会。
但这次我可以让你自己选。”
查尔斯的视线移向了别处，这段话他说得很慢，仿佛耗尽了全部力气。
一时间，气氛平静了下来。仪器的滴答声有节奏地响着。
4068紧绷的身体却逐渐放松，指尖漫无目的地摆动着。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复杂的话，会首大人就像会蛊惑人心的魔王。
魔王给他夸赞，魔王帮他开罪。他允许他带着逃离，他也正伸手邀请他共赴黑暗。
只要握住，便再无退路。
即使魔王折了翅，但依旧充满着力量，仿佛能够许诺一切。
他想成为上民，想拥有更多的可能，他想站在这个魔王身边。
事已至此，他享受被他摆布的安心。
他的强大就是他的安全感。
这就是答案，从今往后不再有为什么。
“会首大人，我以后还能来看您吗？”
过了许久，4068小小声地嘀咕着，他没想到查尔斯还清醒着。
他说，可以。
FIN.
作者内心戏：
由于好奇查尔斯和4068关系的转变，就尝试推演了一下中间的过渡剧情，结果有点上头了，OOC了，写着写着，还是成了洗脑番。
不愧是神棍大人，怎么改都能蛊惑人心。
《灵笼》赛高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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