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4068X查尔斯】局中人10
10 觉察之人
与马克旧部的谈判没有想象中的艰难，但也谈不上顺利。
沟通结束后，4068离开了灯塔监狱，没有过多停留。他一边回顾着查尔斯交代的任务，一边往生态所走去。
梵蒂仍没有给他发来消息，预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，实验还未结束。某种程度上这意味着顺利。
4068暗暗呼出一口气，加快脚步，愈发坚定自己的直觉。
生态所外的走廊上，一个人迎面走来。
他是谁？
4068稍有迟疑，喊住了那人。
为了确保实验的安全，这条通往生态所的路已被禁止通行。两端是城防军的卡点，没有准许旁人是不得靠近这里的。所以，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出现着实让4068觉得突兀。
可他若是非法闯入，这里应该不会平静如常。
难道除了他和梵蒂，还有其他人也能靠近？
“把你的证件给我看下。”
事关查尔斯的安危，再小心也不为过。保险起见，4068不可能就这么放他离开。
“你来这里做什么的？”
这位城防军着装的男性上民全程配合，东西也没有问题。
只是他一言不发，不对4068的询问做任何解释，也没有对盘查表示一丝异议。在被准许离开后，便利落地转身走远。
灯塔上有他无权过问的部分，4068可以理解。
但他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和疑惑。
这个人戴着面罩看不见容貌，走路的姿势、接东西的动作又很像一个人。那个早就应该以谋乱罪被处决的恐怖分子，那个以4277威胁他刺杀查尔斯的尘民，
3947。
他是反应过度了吗？
不，他是疯了。
4068苦笑着拍了拍脸颊，提醒自己不要这个时候如此脆弱，患得患失。
梵蒂靠墙站着，还是先前的姿势。见4068回来，抛给他一个无事发生的眼神。
“莱伊是谁，你认识他吗？”
4068还是没忍住，确认起刚才那人的身份。
“他啊，去年调去城防军了，之后就不常见了。”梵蒂给出了令人安心的回答，“你碰见那家伙了？”
4068点点头，表示就在走廊上。
“也对，他刚走你就回来了。”梵蒂撑了一个大大的懒腰，当着4068的面，“莱伊非要去生态所门口等着。门关着，会首大人也没有召见他，他能做什么？所以，我就拦着没让他靠近，和我拉扯了好一会儿呢。”
干得漂亮，梵蒂。
4068皱了下眉毛，他和梵蒂担心影响实验，不敢靠近，全在外围等着。那人居然这般冒失，刚刚他还真没看出来。
“他的许可，是你给的？”
“不是我。这不奇怪，他的事从来都是由会首大人亲自安排的。”
不知道想起了什么，梵蒂嘴角撇了撇，满是不屑：“虽然他不情愿，但还是被大人调走了。”
“你们不一样，别担心。”
“欸？什么不一样？”4068没明白梵蒂的意思。
“哎呀，不一样就是不一样。真笨。”小姑娘给了4068一拳，与他分开两三步的距离，不再与他解释。
他和那个莱伊怎么可能一样。且不说人和人之间的差别，就是同一个人的变化也能令人咋舌，人前冷艳果决的荷光者，私下也是这样娇俏任性。
若是别的，他会守在查尔斯身旁，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他。
4068来不及欣慰，忽然天旋地转。
力气似乎是一瞬间被抽离出身体，他本能地去扶墙壁，但还是重重摔在了地上。
耳边回荡起噬极兽的低吼，很熟悉也很恐惧的声音将他围绕，说着似懂非懂的语言。
视野在扭动，红色和蓝色的杂光切换着闪烁，回闪出一幕幕他和查尔斯相处的画面。随后光晕汇聚，幻化成一株巨大的玛娜之花，紫色的光点在四周盘旋游荡。
就像在顷刻间坠入地狱，令人窒息。
4068能感觉到梵蒂焦急的呼喊，摇晃着他的手。
他想让她别管自己，先顾着查尔斯那边，但一句话也说不出，随后就是无尽的茫然。
等到意识再次收拢，4068觉得时间过了很久很久。
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，然后发呆。
脑袋里的信息太多反而什么都想不起来，但总觉得还有重要的事要做。
原来是梦。
没有受伤，没有死去，但脱力的感觉又是那么真实。
是梦吗？希望是的。
“你的恢复能力强得令人吃惊。”
好像听见了查尔斯的声音，4068循声望去，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本尊。
一个激灵，所有的意识都回归本体。
看看四周，随风舞动的白窗帘，木地板、木家具，堆满图书的床头柜，这分明是查尔斯的房间，而他正躺在查尔斯的床上。
这是4068第一次如此亲近地触碰查尔斯的私人空间，这里充满了他的气息，和柔软的触感。
既然醒了，就应该快点离开，但是4068心生放肆竟有些舍不得，
直到查尔斯过来按住他的肩膀，给他了心安理得。
“实验结束了。”查尔斯的话成功转移了4068的注意。
前两次的查尔斯都是虚弱不堪，如今竟是淡然自若。反倒是他，像是精气神儿都被抽走了一般，混沌无力。
“您没事啊。”
“如你所见。”
那就好。
查尔斯端起一杯温水递给4068：“原本都做好了等你两天两夜后醒来的准备。”
“现在呢？”
“只是当天下午。4068你总是能出乎我的预料。”
出乎预料。
为什么事？
一点印象也没有，他是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吗？
但是等等，现在最要紧的事可不是他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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