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4068X查尔斯】局中人11
再次申明：故事是瞎编的，大家伙儿看个乐哈
11 蜕变之人
变化，总是很难在朝夕相处中察觉。
眼下4068最关心的事，是这次实验的结果。
查尔斯的状态很能说明问题，好得出乎预料。回想之前那么久的惴惴不安，如今的结果甚至有几分不真实感。
“实验，是成功了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今后，也会是这样？”
4068想问的是今后的实验是不是也像这次，不再有更大的风险。
但是想说的话太多，一不小心过于着急，说成了这般没头没尾的样子。
查尔斯能理解。
不但知道他的心思，而且被逗乐了。没有任何负面的意味，只是单纯觉得4068着急关心他的样子有些可爱。
他故作不悦：“我刚刚死里逃生，就被你盘算起下一次的事情。着急让我再去冒险吗？”
“对，对不起，我没有。”4068果然没发现查尔斯的坏心思。
“瞧你这副样子。”查尔斯不再忍心捉弄，摸索着他的肩膀宽慰道，“关心则乱。”
“您又捉弄我。”
太好了，查尔斯还是他熟悉的查尔斯。
和刚才相比，疲惫的感觉在慢慢消减，但脑袋还是觉着晕乎乎的，无法平稳地起身，也没法给查尔斯一个重逢的拥抱，虽然这是僭越。
4068牵起放在肩上的手，放入自己的手心，再双手合十用力握住。
“4068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可能不会在一年内死去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这个突然的消息让4068有些恍惚，他手上一用力，差点让查尔斯摔倒。
“嘉莉博士说，实验有了进展，所以我似乎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了。你高兴吗？”查尔斯捧起眼前人的脸颊。
4068囔囔地说着高兴，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突然的消息。
石头落下的感觉不是那么真实。
“您别怕，即使不成，我也愿意替您去死。”
“我知道，没那么严重。”
我知道你是真心愿意，但是你不必替我。
查尔斯在心里应着。
没有4068，他今天就再也无法走出生态所。实验成功了，但不意味着它是毫无代价的。只是这其中的变故和后续的挑战，他突然间就不想让他知道了。
选择他，是一个正确的决定，也是一件幸运的事。
但愿。
随着手上的动作，4068终于注意到了查尔斯手腕上的淤青，先前一直被衣袖遮掩着。
“你受伤了！请嘉莉博士来看看吧。”说着4068就准备联系梵蒂，让她帮忙叫人来。
“不用。”查尔斯阻止了他，“实验刚结束，整个生态所都在忙着后续工作。这个时间去打扰嘉莉，你想想会是什么后果。”
会被臭骂一顿。
她不是查尔斯的家庭医生，不要一有事就找她，大概会这样说。为这事，4068不知道被“教训”了多少次。
“你要是不舒服，千万要告诉我。”
“放心，实验得时候不小心。”查尔斯抽出手臂，给4068的背上来了一下，“疼吗？只是普通的淤青，锻炼时候磕碰一下都比这个严重。”
确实疼，4068傻乎乎地笑了。
实际上，这淤青是4068弄出来的。
当时他昏迷在生态所的门口，没丧失全部意识，更像是陷入了噩梦中。正好查尔斯结束实验，从生态所出来，看见了这一幕。
4068似乎察觉到了有人靠近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，再也不肯松开。就像倔强的孩子不愿放下他心爱的宝物，任谁也不能让他离开。
查尔斯止住了想要上前帮忙的人，就这样带着4068一起回到了他的卧室。他知道4068想要留下的人是自己，因为他一直在喊自己的名字。
这让人心里暖暖的。
查尔斯觉得这点儿事没什么。只是4068要是知道了，又得自责。
至于4068为什么会突然昏迷，一定和实验有关。
因为查尔斯在生命原质快要流失殆尽之时，他听见了4068的声音，接着似有微风携雨水扑面而来，微微冰凉，一点点沁润着他的身心；那温暖的光晕，拂去了所有的焦躁和恐惧。
然后他清醒过来，看见嘉丽博士欣喜若狂的神情。
实验成功了，
是前所未有的突破，也是新的认知。
一阵没由来的头疼让4068扶着额头向后倒去。
查尔斯急忙去扶，没控制住平衡，两人就顺着来不及收回的力道，向床上摔去。
失了左臂的查尔斯在这种情况下差点掉下去，好在4068及时伸手，将他揽在身侧。
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，快到4068反应了好几秒，才意识到当前的局面。
他离得好近。
心脏突突地跳着，胸腔被带着共振，缩张的动静顺着神经一下下地敲击耳膜，迫使他直面当下的紧张和茫然。
又或者说，是不知所措的羞怯。
对查尔斯来说，他意味着什么？
在这个瞬间，4068的脑海中冒出了这样的问题。
“忘了告诉你一件事。嘉莉说我能没事，是因为我喜欢上你了。”这不是嘉莉说的，他冒用了嘉莉的名义。
“什么？”
“你也喜欢我，你要一直喜欢我。”
陈述句。原本浪漫的告白时刻，被查尔斯说的和工作总结似的。
“你害羞了？”
被发现了。
这也难怪，他枕在他的胸口，怎会不知他的心声。
羞怯来自于爱意，是独属于情人间的美妙互动。
4068完全没有准备好接受这样的事实。且不说他的心思被对方知道，他应该高兴还是惶恐。
查尔斯也喜欢他？
这种事，比让他当城主还要超出想象。这种事的蛛丝马迹在哪儿？是他的亲吻，还是他的拥抱。
原本只是被当做信任或是依靠的情感，现在升华成了喜爱，比葡萄酿成的就还要醉人。
“有些累了，我要休息一下。”查尔斯舒展着身子，找了个舒服的空隙。他不累，只是喜欢现在的气氛，还有他不想让4068看见他的害羞。
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表达这样的话。
“好。”
4068配合地调整位置，将人稳稳地兜住。
什么时候他都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，虽然4068并不讨厌被查尔斯牵着走，或者说这是难得的安心时刻。
于是他老实得躺着，将醒后发生的事情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又一遍，
就这样过了许久。
“这样，真的好吗？”
4068喃喃着，自言自语。
“什么？”查尔斯没有睡着，只是气息平和的样子，让4068误以为他已经睡着了。
“像我们这样，躺在这里。这是你的房间，你的床。你，不，您是灯塔的会首大人，我只是个...”
4068没有说完，但查尔斯明白他的意思，只是耐心地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：“只是这样？”
“只是？”难道这样还不够离谱荒唐，任谁也想不到查尔斯会允许旁人睡在他的枕头上，抱枕一样被人揽住怀中。
“我还以为你的顾虑是‘三大法则’。”
查尔斯用眼神示意4068乖乖躺着，起身理了理衣服，踱步到阳台的窗前。
“不是的，您知道的不我从在意这个。”4068根本没想到这个。三大法则在他心中的分量，比不要惹查尔斯生气还轻。
他这个擅自操作重力体的家伙，他这个原本命比纸贱的尘民，在乎的从来不是外人不相干的约束。
“是因为你我的身份？”
4068默认了。
“我可是已经给了你会首副官的权力。”查尔斯弯了弯嘴角，“如果我不再是会首，不再执掌灯塔，”
“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容易触碰到你，但我心甘情愿永远仰望着你。”
“傻瓜，我和你是一样的。4068，我曾以为自己与众不同，现如今才察觉我也只是个苦苦求生的凡人。我期待着你能站在我身旁，做我的臂膀。所以给我记好了，从今以后你要做的不是遵守规矩，而是创造它们。”查尔斯伸手捂住了残存的右眼，一片漆黑，有光线拼命想从这黑幕的边缘挤入。
规则能守护灯塔，也能摧毁她。
“你要再快一些去掌握新的一切。明白了吗？”
4068点了点头。
他只懂了一些，但没关系。
他愿永远匐匍在地，只为抬头时能望见自己的神明；但若神明不需要跪拜，他便将他拉入怀中，狠狠锁在臂膀之间。
事情的变化总是在某个时刻被察觉。
打破常态的外力，会将人带入更广阔的视角，俯视着纷杂的全貌。
因为有了黑暗，所以有了光明。
这一刻，4068接受了查尔斯的改变，也接受了他的改变。
什么时候他能让查尔斯感到惊喜？
是他熟练掌握重力体的时候；
是他提议实施尘民职业体系改革的时候；
是他与梵蒂、镜南、维克多相处融洽的时候；
是他帮助他一起思考灯塔未来的时候。
原来是这样。
灯塔的会首大人需要的不是软弱听话的附庸，
也不是迁就宠溺的玩物，
而是陪他一起扛起重担的肩膀。
他的意气风发，有一半是留给他的。
爱情的悲喜被千百遍地书写着，又一次次在现实中上演，是无人能打破的定数。
但情感也是强大的动力，支撑起旅人坚定的意志。
即便前路会超出认知，也不足为惧；
终点在何处，需要一步步走过去。
他不想辜负他，
他可以爱他，
所以，他要认真地去爱他，
然后一起活下去。
--第三部分 完结--
TBC.
作者有话说：
站在4068的角度，他越来越清楚自己对查尔斯的仰慕与爱意，也因此感到自卑。因为长期以来灯塔的环境会对他有很大的影响，查尔斯一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。更何况，灯塔从来没有教育过孩子们什么是，爱，以及如何去爱。
但4068的不同在于，他是一个很大胆的人，不守常规，不坐以待毙，时常表现出不凡的果决和直白。所以，在二三个月的相处的基础上，在查尔斯明确的表示下，他有能力接受了查尔斯的爱情和托付，他会有面对新的局面的勇气与觉悟。
这或许正是好的情感给予人的改变？
PS：友友们觉得好看就给个小红心吧❤️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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